文言文书籍横排还是竖排？

出版文言文书籍（包括文言文讲解），网友大多赞成繁体优于简体。但网上很少有关于横排、竖排优劣的争论。我总结一下这两天几位网友的意见。

总的说来，支持横、竖排的大约各一半。支持竖排的理由是沿袭或尊重传统、看起来美观（横排显得乱）、竖排读得慢但本来读古文就应该慢。相反，支持横排的理由却不大明确，如“靠谱”、“也行”、“挺好”等等。我个人支持横排，理由如下：

1. 几乎所有图书的页面都是纵向的（即纵向长度大于横向宽度），横排版阅读几乎不需移动头部和颈部，读竖排则很难避免，从工效学（ergonomics）的角度看，显然横排阅读更省力。

2. 因为从页顶至页底长度大，阅读竖排文字换行时错行的几率稍微更高。

3. 中国大陆读者近几十年来读横排文字的时间远高于竖排，即便内容、字体相同，横排阅读会稍微更快。虽然本来读古文就应该比读白话文慢，但人为留住或制造一个减慢阅读的因素只会增加阅读的困难，不必要地分散部分脑力。

4. 如果需要在页边留白处、尤其在行间手写加注拼音或西文，竖排文字会增加困难。如果拼音或西文旋转90度加注，阅读拼音或西文会稍微更困难。港台出版物大多仍作竖排，读到其中嵌入的西文处常常需要将书旋转一定角度。

5. 如果需要页面截图与他人分享其中一小段（少于整页），竖排文字截图是一条瘦高的图片，截图操作会稍微更困难一些。

6. 大量优秀的文言文书籍以横排出版，如王力《古代汉语》、钱钟书《管锥编》，读者并未感到不习惯或不美观，说明横排是成功的。

2019年8月

[2021-11增补] 摘自知乎：“出版业的朋友提过一条看似比较合理的理由：古籍用竖排更方便校对。整理古籍经常用对着多种竖排的古本校对，这时候如果是横排，会带来诸多不便。”“直排书尽量的保存了古书原貌，而且与内部文本协调，如古人说前文如何如何用‘如右’‘如右云云’，横排就要说‘如上’了。”